天真有邪小仙女

大师兄和小师妹

给我的侠客大师兄

希望有人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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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从没有下过山,但她很了解山下的世界。
中原武林几足鼎立,正反两派长年斗争。哪个山庄娶了第一美人,魔教与哪座山的弟子交好,甚至哪家酒楼的菜好吃,哪间酒坊的酒最醇香。
小师妹无所不知,因为他有一个大师兄,英俊潇洒,武功高强,孤身仗剑走天涯,潇洒惬意。每次大师兄归来,都会与小师妹描绘山下那烟波浩渺快意恩仇的江湖。
大师兄什么都知道,独独不知道小师妹喜欢他,已经许多年了。

那一年,大师兄初入师门,因骨骼奇佳聪明过人,被师傅破例收为入室弟子。
小师妹第一次见大师兄,他在后山舞剑,那套平平无奇全山上下都会的剑谱,让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身轻如燕婉若游龙,世间最意气风发的少年不过如此。
此后,大师兄身后便多了一个小尾巴。
大师兄很善良,因为师傅的偏爱,总有师兄弟在背后窃窃私语,大师兄好像从不知道,依旧耐心地指点他们。
有一次,不小心叫小师妹听到了,她哭着跑去和爹爹告状。爹爹透过窗子,看着心无旁骛练功的大师兄,说:“世间之事,纷纷扰扰,固守本心。”
小师妹一头雾水看着爹爹,爹爹拉起小师妹,认真地问:“囡囡,若有一天,整个江湖都说你师兄是个坏人,你可愿信他?”
“信!”小师妹毫不迟疑,大声回答,惹得爹爹开怀大笑。
大师兄很善良,总是悄悄地把师兄弟们捕到的小动物放回山,甚至有一次放了一条蛇,把尾随而来的小师妹吓得大哭。为了哄小师妹,大师兄绞尽脑汁想尽办法,最后不得不做了一连串鬼脸。此后,小师妹一哭,就要大师兄做鬼脸才哄得住。

就这样,春去秋藏,寒来暑往,小师妹已到及笈之年,大师兄要下山历练了。小师妹难过了很久,她舍不得大师兄,可他知道像大师兄这般的出类拔萃的人,怎么能一生在这山顶,必定要名震江湖的。
大师兄临走那晚,小师妹来找他,扭捏许久还是被大师兄看到藏在身后的东西,是只小鸡。可惜小师妹不擅女红,缝得歪歪扭扭,针脚也很难看。大师兄却很高兴,立即挂在了腰间。
小师妹急了:“师兄,别人都是挂玉佩,你快取下来。”
“这是师妹的心意,我会一直带着。”
第二天,小师妹与爹爹,师兄弟送大师兄下山,她拼命给师兄挥手,嘱咐他带山下好吃的回来。待大师兄离开,小师妹去后山坐了一整天。

大师兄信守承诺,每过两三月必定回山一次,给小师妹带回许多糕点和小玩意儿,和小师妹说很多很多故事。
每当大师兄要归来那几日,小师妹都早早到门前等候,还会穿上最喜欢的那套裙裳。
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
不知不觉小师妹已是待嫁之年,上山提亲的门派山庄快踏破了门槛。可小师妹却说想下山历练,她想看看大师兄口中那令人心驰神往的江湖,她想亲口告诉大师兄,她喜欢他。
小师妹武功平平,师傅千叮咛万嘱咐地交代她,遇到危险时如何急救,给了她保命符,她不住地点头答应。
下了山,满心欢喜的小师妹记着大师兄说过的酒楼,糕点店,胭脂铺,一家家走过去,高兴地想大师兄的话果然是对的。
她去了茶楼酒馆,听了书看了曲,听了南来北往的侠士闲聊。听到了说书先生口中的江湖排行榜,也听到了酒楼小厮的八卦小道,在那些赫赫有名的人中却偏偏没有大师兄的名字。
她以为是偏远小镇消息闭塞,于是一路往都城赶去,可无论是游历四方的侠士,还是混迹江湖的百晓生,皆不知道她大师兄的名字。
小师妹好难过,为什么那么厉害的大师兄,整个江湖却无他的一席之地。

有一日,小师妹收拾了几个山贼,救下了被山贼抢来的一个姑娘,姑娘心怀感激,请小师妹去家中做客。小师妹来到姑娘家中,一家老小甚是感激,连忙拿出好菜招待。吃饭途中,小师妹见姑娘的娘亲一直盯着自己腰间的小鸡,不好意思地往衣服里藏了藏,大娘笑起来,
“小姑娘,别害羞,我见你这饰物眼熟得紧,可是你亲手缝制?”
小师妹害羞的点头。
“我家的救命恩人也有个一模一样的!”
小师妹一听,顿时精神了,细细一问,果然是大师兄,原来他从一些地痞流氓手中救下了大娘的儿子,对方不服气半夜来放火,被大师兄识破,狠狠收拾了一顿。不仅如此,他还帮村里的人干活,补房子,修理家什,村里的人都很敬重他。
“你师兄是个大侠!”
听到大娘的话,小师妹眼眶就湿了,那是他下山来最高兴的一天。
告别了大娘一家,小师妹继续着她的江湖之旅,和大师兄一样,行侠仗义。
所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小师妹还是栽跟头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时不知对方大有来头,惹到了江湖排行榜中有名有姓的大反派,被反派拎小鸡一样丢到了危机重重的山头。
小师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女孩了,她憋着一股子劲想闯出来,过了一天一夜身上已经伤痕累累,正当她感到绝望时,说书先生常常讲的英雄救美的桥段发生了。她看到大师兄全身仿佛有光芒,自天上而来。
小师妹醒来,发现她没死,床边守着她的人真的是大师兄,她高兴到说不出话。
“师妹,我听师傅说你下山了,很是担心。”
“大师兄,我可是冰雪聪明的小师妹。”
“我知道你冰雪聪明,可你永远是我要保护的小师妹啊。”
此后,小师妹就和大师兄一起闯荡江湖,渐渐的,江湖中也有了他们的名号。

五年一度的武林比武大会如约而至,整个镇子热闹非凡,酒楼客栈皆是人满为患。
“大师兄,你去参加比武吧!”
大师兄思索片刻,问
“师妹希望我参加吗?”
“嗯!大师兄你那么厉害,当然要参加。我会在台下支持你的!”
于是,大师兄报名参加了比武,果然一路杀进了最后。剩下的人都来自各名门正派,不少都是赫赫有名的侠士。
大师兄比武那天,小师妹在看台上,她望向大师兄的眼神,满满都是欢喜。
对方武功不错,却不是大师兄对手,不出二十招定能分胜负。眼看就要赢了,大师兄却发现有暗器向小师妹飞去,他只得立刻改变招数去救小师妹,万万没想到对方也偷偷使暗器。最后,他抱着小师妹飞出了比武台。小师妹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比武的规矩,出了台子就算输。
小师妹很伤心,如果不是她,大师兄不会输。
“师妹,对我来说扬名立万不重要,只要你平平安安。”
小师妹心里一阵暖流流过,她觉得此生何其有幸能遇到大师兄。
比武虽然输了,但大师兄的名号更响亮了,越来越多人知道了这名前途不可限量的后生。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小师妹和大师兄一起闯荡江湖不过两年,门派就传来了密令,师傅病重,速回。
两人马不停蹄赶回去,师傅已经卧床多日,没过多久就仙逝了。小师妹和大师兄守了七天七夜,小师妹流干了眼泪。
与师傅交好的门派,还有江湖中许多有头有脸的门派纷纷来到山上,原本应举行的下一任掌门继承仪式,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全山上下都指认大师兄谋害师傅,贪图掌门之位。在大师兄房间搜出了毒药和邪魔歪道的剑谱,更有人信誓旦旦地说看到大师兄与师傅吵架,大打出手。一时间,整座山都沸腾了,流言蜚语层出不穷,都大喊要肃清门派,为师傅报仇。
小师妹一脸震惊地拦在大师兄前面,她看着那些一起长大的师兄弟,此时此刻却无比陌生。没有人听到她的话,所有人都在说要为师傅报仇。
大师兄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师妹,快与这个人面兽心的叛徒划清界限,以后你还是我们师妹。若你执迷不悟,休怪我们无情!”
小师妹依旧死死护着大师兄,众师兄见状,对视几眼,竟拔剑相向。
当剑就要碰到小师妹时,一道光掠过,剑已成两半。小师妹扭头,看到大师兄剑已出鞘,那是第一次小师妹感受到大师兄露出的寒意。
最后,大师兄护着小师妹下了山,已经伤痕累累。他终究不愿对师兄弟下杀手,只守不攻。
很快,流言传遍了江湖,连街口的小孩子都知道了大师兄杀害师傅,叛逃师门。
大师兄和小师妹一路躲避追杀,再次遇到了那位大娘。两人不想连累大娘一家,但大娘说他们是救命恩人。
可就在两人外出打探消息归来,看到的却是被反派屠杀的一个村子。大师兄有伤在身,不敌反派,小师妹被反派带走。
原来,反派想一统中原武林,他与不少门派暗中勾结,其中包括了大师兄和小师妹的门派,于是师兄弟为了得到掌门之位,暗中毒害师傅。而武艺高强侠骨仁心还要继承掌门之位的大师兄自然成为最大的阻碍。
那一天,小师妹看着曾经和睦安详的村子染满鲜血,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大师兄重伤而自己无能为力,她感到绝望,为这曾令自己心驰神往的江湖绝望。

反派的势力越来越大,各大门派终于感到了危机,联盟抵御。反派倍感压力,于是以小师妹的性命威胁大师兄,大师兄进退两难,一边是江湖正义,是恩师之仇;而另一边是他最珍重的小师妹。
最后,二人在山巅比武。
比武持续了三天三夜,谁也不知道战况如何,谁负谁胜。
直到看见大师兄从山顶下来,众人欢呼雀跃,可大师兄的脸上却再没有了笑容。
在山顶上,大师兄和反派僵持不下,反派诡计多端,暗器层出不穷,可大师兄都冷静得躲过了,直到一旁的小师妹毒发。原来反派早就给小师妹吃下了致命毒药,如果不定时服用解药,生命堪忧。反派早就算好了时间,故意等小师妹在比武期间毒发。
大师兄慌了,他看到小师妹痛苦地靠在一旁,心里很是难受,便不可避免地露出了破绽。反派抓住机会,运功以九成内力一掌打去,可最后打在了小师妹身上。
小师妹替大师兄捱下一掌,顿时口吐鲜血,倒在了大师兄怀里。
大师兄紧紧抱住小师妹,要给他疗伤,小师妹拉起大师兄的手,气若悬丝地说,
“大师兄,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大师兄赶紧凑到小师妹脸旁边,侧耳倾听,
“我喜欢你,师兄。”
“小师妹,这不是秘密,我早就知道了。”
小师妹笑了,用最后的力气把一颗丹药塞进了大师兄嘴里。
那是师傅给的保命符,延年益寿,增进功力。
山巅传出了哀嚎,好像有人撕心裂肺地哭泣。

很多年以后,江湖上仍流传着山巅之上大师兄与反派大战的三天三夜,五花八门的版本层出不穷。
反派一死,天下太平。大师兄回师门夺回掌门之位,重振门派。
新入门的小弟子不懂规矩,闯到了禁止入内的后山,被漫山遍野的鲜花惊了。
小弟子十分崇拜掌门,但掌门很是与众不同。掌门从来不笑,弟子们敬重中带着畏惧。掌门话很少,除了指点弟子功夫。掌门喜欢穿灰色的袍子,绣着雅致的条纹滚边,腰间却系着两个粗糙陈旧看不出模样的饰物。
在漫天盛开的花海中,小弟子看到了掌门,第一次见掌门笑的小弟子瞪大了眼不敢置信,他听到掌门对着花海说,
“师妹,不是说要和我一起走花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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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听到一首歌 脑子里就有了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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